从此,刘家声就跟着这个老婆子。直到后来分手,他也不知这老婆子叫什么名字,是哪里人,只知道她姓安,他称她“安婆婆”。安婆婆是个扒窃高手,据说6岁开始已经在扒窃了。她向刘家声传授扒窃技艺,一传传了3年,刘家声已经能够轻而易举地打开“目标”衣兜的钮扣或者拉链,把钱包掏出来后重新复原。这还只算“入门”,入门后还要学“双手掏兜”、“取之送回”、“舍外取内”、“贴身取宝”等类似绝招的高级技艺。但是,这时安婆婆出事了,这个干了40多年扒窃活的高手,在偷了清朝太监、军阀武将、日本皇军、国民党文官的钱包后,又把手伸进了共产党的一个便衣警察的口袋,结果被当场拿下,判刑入狱,刘家声于是开始“放单飞”,独自流窜作案。
从1950年到1960年十年间,刘家声流窜河北、河南、山西、山东、辽宁、吉林、黑龙江、内蒙古、陕西、甘肃等10余省,扒窃作案无数次。其间曾四次失手被擒,两次脱逃,两次被处少教、劳教。
1960年12月,刘家声从辽宁省一个劳教农场解教。由于他属于“无家可归”的对象,农场按照政策规定让他留场就业,他却揪个空子一溜了之。3个月后,刘家声在北京火车站扒窃一个四十来岁的苏联人时,又一次失手。这个苏联人的公开身份是北京一所大学的教师,其实是一名克格勃间谍,他军人出身,又受过正规的间谍训练,自是机警非凡。刘家声在后边转悠跟踪时,他就已察觉,却故作不知,一直到刘家声把手伸进他的西装口袋,抓住钱包往外掏时,他才不慌不忙一把将手腕拽住。刘家声大吃一惊,想挣扎,但对方的手就像是一把活的老虎钳,夹住了休想脱开!刘家声正想开口求饶,那人却松开了,打个手势让跟他走。
克格勃看中了刘家声的扒窃技艺和丰富的流窜经验,这两样“本领”即使对于一个绝顶聪明的间谍人才来说,短时间内也是无法训练出来的。所以,克格勃决定招摹刘家声为间谍。当时,刘家声面临着两个选择,要么因扒窃外国人的钱包而去坐监牢,要么当苏联人的间谍。他对坐牢十分头痛,于是选择了后者。
克格勃对刘家声进行了训练。这种训练颇是费了些周折,因为苏联人既无法把刘家声送到苏联去,也不能接往驻中国的大使馆或者领事馆进行训练,想来想去,只好进行“流动式训练”。他们给刘家声提供了经费和路线图,让他去几个城市旅游,每到一处,当刘家声住进指定的下榻处(通常是苏联侨民的寓所或者办事处之类)后,会有人来进行训练。几天后,当刘家声离开时,已经掌握了一种间谍技能。这种训练持续了约4个多月,才算告一段落。
1961年秋天,刘家声作为克格勃的一名间谍,正式开始进行活动。克格勃为刘家声提供了各种各样身份、职业的证件和人民币、粮票、布票,让他根据指令前往指定的地区刺探中国军事、政治、科技、经济等方面的情报。
(待续)